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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 (曲阜师范大学文学院 山东•曲阜 273165)
摘要卢梭与老庄都对当时的社会现实进行了尖锐的批判,也各自提出了疗救现实的办法。卢梭指出人类应该
以自然的美好来清除“文明”的罪恶,◇到“自然状态◇。老庄主张退回“小国寡民n、“至德之世n,以主观的心灵省悟,
构筑自由的精神家园。道家怀持“无为”,立足于精神的救赎,提倡消饵欲望,达到超然物夕h的精神境界。卢梭舅d致力
于人类“未来”自由幸福的达成,认为通过社会革命和教育改革,可以达到理想的社会。
关键词卢梭老庄自然状态小国寡民至德之世
中图分类号:C92文献标识码:A文章编号:1002一9788(2005)08一 003一02
“自然状态”是十八世纪法国启蒙思想家卢梭的无限憧
憬的美好图景,◇x国寡民”和“至德之世”是两千多年前中国
哲人老子和庄子热切向往的远古时代。他们在不同的时间、
不同的空间、不同的文化背景下提出了各自的观点,却有许
多不谋而合之处,这不是一种偶然,它昭示着人类在发展的
不同阶段所面临的共同困境,代表着中西哲人对文明社会弊
端的深深忧虑,说明追求自由、平等是人类的共同天性,体现
了中外哲人关注人类命运和救时补偏的可贵的精神努力。
一、“自然状态″、“小国寡民″、“至德之
世″都是对现实和文化的双重颠覆,是否定性
的超越
卢梭所生活的法国正处于社会的转型期,封建贵族阶级
与启蒙资产阶级正在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斗争。当政者的专
制残忍资本主义的残酷剥削,恶魔的血汗工厂,僧侣贵族与
第三等级的矛盾,造成了下层人民的贫困痛苦和社会风气的
腐朽堕落,虚伪奢侈。卢梭站在下层平民的立场上,对所谓
的文明社会进行了激烈批判。《爰弥儿》开篇第一句话就是:
“出自上帝之手时一切都是好的,而一到了人手里就都变坏
了rl〕。”认为人类的文化创造是造成一切社会罪恶的根源。
所谓文明社会的发展史,只不过是一部人类社会的疾病史而
已。因此,“自然状态”是卢梭作为文化的对立面提出的,他
认为文化乃是对“自然状态”的双重偏离:一方面是对大自然
的人为改变,使人偏离了自然事物的本然;另一方面则是对
人的自然状态的改变,使人迷失了自己的本真。所以他极力
推崇未经文明污染的“自然状态”,并以之为参照揭示私有制
和人类不平等的起源,批判社会对人的束缚和压迫,否定不
合理的社会政治制度;他以人的自然天性来反衬社会对人性
的压抑和扭曲,抨击畸形的文明生活方式及虚伪腐朽的道循
准则;卢梭所说的“自然状态”是对现实和文化的双重颠覆,
是卢梭借以批判当时私有制下贫富不均、剥削深重的社会制
度的“对照状态”,“我们必须对这种状态具有正确的观念,才
能很好的判断人类现在的状态”阝,从而改造当时的社会。
人类文明是对“野蛮时代”的“自然状态”的否定,“返回自然”
又是对现实社会的否定,通过否定之否定的过程,人类社会
才能进入更高一级的自由状态。
老庄同样生活在动荡不安的社会转型期,旧的宗法制度
分崩离析,新的封建制度尚待建立。统治者穷兵黩武,巧取
豪夺,致使民不聊生;生产力飞速发展,社会财富不断增长,
导致物欲横流,盗匪横行。他们痛心于现实的礼崩乐坏,悲
悯于百姓的痛苦境遇,对现实作了深刻的批判。老子指出当
时的社会“朝甚除,田甚芜,仓甚虚,服文采,带利剑,厌饮食,
财货有余,是谓盗竽,盗竽非盗也哉!叽3〕(《老子•53章》);庄
子也在《庄子•人间世》等篇中揭露君王暴虐,大臣骄横恣
肆,酷刑诛戮惨酷,致使人民尸布山泽.生存环境无比险恶。
他尤其痛心于当时人心的沉沦和本性的迷失“大知闲闲,小
知间间;大言炎炎,小言詹詹。其寐也魂交,其觉也形开,与
接为构,日以心斗……近死之心,莫使复阳也。”【4〕(《庄子•
齐物论)))。指出人心执迷于外物,甸人无休止的争斗搏杀之
中,整日处于高精疲神劳的状态,失去了人生的乐趣。“五色
令人目盲;五音令人耳聋;五味令人口爽;驰骋畋猎,令人心
发狂;难得之货,令人行妨旷】(《老子•十二章》)各种世俗之
欲会迷失人的自然本性,带来人生的痛苦。随着文明的进
步,带来的却是人心不古,世风日下,“世丧道矣,道丧世
矣〔4〕。”(《庄子•缮性)))。因此,老庄提出返回“小国寡民”、
“至德之世”,是出于对现实的不满,是对世俗社会的否定性
超越,意在反省世俗文化的缺失,启示人类追寻理想的生存
方式。
“自然状态”、◇x国寡民”、“至德之世”是与现存文明完
全异质的“他者”,其背后深藏的都是对混乱无序的、充满着
种种罪恶的现实的强烈不满,显现着一种积极的批判精神。
在对远古社会的憧憬和赞美中,包含着对伴随着文明社会而
来的堕落、罪恶的尖锐揭露、强烈谴责和无情批判,是对现实
和文化的否定性超越。这种自然理念源于人类对自由的渴
望和对人间压迫和伪善的憎恶,是人类厌倦了战乱频仍、过度智诈所造成的恶杲之后的梦想,体现了他们渴望改变社会
观实,疗救世道人心的美好愿望.
二、“自然状态”、“小国寡民”、“至德之
世″描绘的是一种理想的宇宙和人生状态,是
人类梦想的精神家园,带有彼岸的性质
卢梭百般推崇的所谓“自然状态”就是指原始社会那种
没有人际交往、语言、家庭、住所、技能的人类最初状态;而自
然状态的典型是“野蛮时代”,“野蛮人”是处于自然状态中的
人,其本性是最纯真和最高尚的。自然状态是人类的黄金时
代,风俗俭朴,没有任何知识,人是自由平等的,因而也是幸
福的。在卢梭看来,自然的秩序无不和谐美妙,自然状态的
人的全部欲望是肉体需要,从无非份之念;具有自我保存和
怜悯情感等善良的本能;他们的理智是健全的,情感是平静
的,享有天赋的自然权利,即自由和平等;人与人之间完全没
有敌视、仇恨、互争、妒嫉的存在,更没有相斗与战争。卢梭
钟情于自然状态中人类生活的样式,每个人都无私心、对邪
恶毫无所知,无彼此之分的观念,所以也根本不需要去剥夺
别人的财产来满足个人的欲望。卢梭认为,这种人类自然状
态的实现依赖于人们情感上的绝对平静,人类把最原始的对
自我保存的关怀推而广之,便是对一切同类的关心和怜悯,
于是整个自然状态下的社会是和谐完美的人间乐园。这种
“自然状态”是人生理想境界的目标,是为现实社会中人类去
私欲、重返大自然、恢复善良本性而树立的榜样。
老子按其“道法自然”理论提出了自已的社会理想:“dx
国寡民,使有什佰之器而不用,使民重死而不远徙。虽有舟
舆,无所乘之;虽有甲兵,无所陈之。使民复结绳而用之。甘
其食,美其服,安其居,乐其俗。邻国相望,鸡犬之声相闻,民
至老死,不相往来r3J。”(老子•八十章)。老子小国寡民的理
想国是国土小,人口少,人们不用器械,不用舟车,结绳记事,
生活简朴合于自然秩序的社会状态,是人类自然真朴的境
界.庄子则在诸多篇章中寄托了“至德之世”的社会理想,
“至德之世,其行填填,其视颠颠.当是时也,山无蹊隧,泽无
舟梁,万物群生,连属其乡,禽兽成群,草木遂长。是故禽兽
可系羁而游.鸟鹊之巢可攀援而窥以1。”(《庄子•马蹄◇。人
民安居乐业,无欲无求,没有战争,没有流离失所.万物茂盛,
鸡犬相闻,鸟兽与人同处,人与大自然和谐共处,这样的至治
之世才是人类的理想家园。老庄把世风纯朴、道德纯厚、恬
淡自适的远古社会作为人类社会的最高理想。这种近似世
外桃源式的社会图景,带有明显的“乌托邦”的性质。
怀念和美化祖先,认定过去有某种幸福状态,这是人类
普遍存在的文化心态。老庄和卢梭敏锐地看到人类历史的
演进是一个每况愈下的日益堕落的过程,因此就把理想社会
推到远古之世。不约而同的表达了在对远古社会的那种温
情脉脉、田园牧歌式的人生状态的神往。“自然状态”、“小国
寡民”、“至德之世”的提出是对合乎自然的淬朴生活方式及
伦理观念的向往,同时又是对纯粹、本真、静止、绝对的理想
文明的强烈诉求。
◇返
三、疔救之道的同与异
如何疗救世道人心?老庄和卢梭又提出了相似的观点
回自然”、“返朴归真”。
首先他们强调的都是遵从人类自然的本性,采用顺其自
然的态度.
道家提出了“以辅万物之自然…… 职称论文发表网http://www.issncn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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